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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员 孔雨童 绘画 徐进

近日，艺术家杨丽萍的舞剧《孔雀》引发争议。事缘该剧某片段中，男舞者“全身只穿一件肉色打底裤”躺在女舞者怀里，有人因此觉得“不雅”。

舞剧《孔雀》是杨丽萍于2012年推出的一部作品，近日再次重启展开全国巡演。其核心主题是通过雌雄两只孔雀和一只乌鸦纠葛关系的生命历程，带领观众细致入微观察世间万物的枯荣变迁。

当下，网上的争议多由一张截图引发，但若仔细观看争议片段的视频会发现，剧情是雄孔雀“奉献出全部羽毛”换取了雌孔雀的自由。如杨丽萍所描述的“羽毛在天上飞，一根根羽毛都脱落，他整个还原到生命最本初的样子。”也有去过现场的观众表示：“我就坐最后一排，很明显男舞者是穿着肉色短裤的，不存在‘好像’没穿，而且那一刻只感受到震撼和爱，没人想到任何龌龊的东西。”

对于该“不雅”的争议，我们说艺术也好，一些着装、表现形式也好，都是有其“语境”的。若穿着短裤光膀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晃荡或许不雅，但表达一只孔雀为爱人牺牲奉献羽毛后，“赤子”般归去，躯体唤起的本是生命的震撼。评判一件事，应当将其放到当时的“语境”中，博物馆中的雕像，美术馆里的油画，跳水运动员着装亦是如此，“赤裸”并没有原罪。

观众有“不喜欢”的权利。但《孔雀》这出舞剧却是，在上演十年后重启的当下，突然被冠以“不雅”。互联网时代，一些问题容易被放大，“一张图”被误读屡见不鲜。我们可以多一些求真；也该学会尊重“我不懂”的，不同领域各自的“美学”，平和交流，而不是动辄冠以帽子，将其消除。当一切变得粗暴，或仅以声量大小定其优劣，文化，也将失去秩序和活力，甚至失去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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